谁火灭谁 文学评论只能谩骂吗?
近日同济大学教授、《收获》杂志主编程永新,以及叶开、草玄等作家都对《文学报》的新栏目“新批评”提出反对意见,原因是自2011年以来“新批评”持续不断地对迟子建、王安忆、贾平凹和莫言等国内一线作家进行大批判,缺乏应有的专业性与建设性。而“新批评”则强调其立场是“无论褒贬,无论所谓意识形态,只要真诚、善意、锐利”。到底文学评论应该怎么写?有没有存在的必要? “新批评” 变成了“泼粪体”? 近日,程永新发微博称自己再也不想读《文学报》了,“如果说以前对王安忆《天香》的批评、对贾平凹《带灯》的批评只是显示幼稚可笑而已,那么李建军对莫言的攻讦已越过文学批评的底线,纯意识形态的思维,文革式的刻薄语言,感觉是已经疯掉的批评家要把有才华的作家也一个个逼疯!” 到底《文学报》的“新批评”是怎么评论一线作家的,能让《收获》的主编如此发飙。从“新批评”的几篇文章标题或可以看出其风格。“新批评”批评贾平凹的《带灯》是“一部没有骨头的小说”,并大篇幅文章写“迟子建创作局限论”。程永新谈到的对于莫言的批评,则是一篇由李建军所写的《2012年度“诺奖”授奖词解读》,其中写道,“莫言缺乏最起码的自我约束和朴实态度,有一种刻意为之、故意卖弄的倾向……莫言对人性中凶暴而狰狞的一面特别迷恋,这便使他在自己的叙事中,过多地渲染了人性的黑暗,过多地叙写了生活的腥秽,他以夸张而简单的方式,以令人惊悚和不快的效果,塑造了一系列冷酷无情、恣纵无忌、心智残缺的人物形象,展开了一系列愚昧野蛮、畸形变态、匪夷所思的生活事象。” 针对这些批评,作家叶开称,“泼粪体”词语已成“新批评”里大多数文章的语言定式,看起来要将批评对象批倒批臭踏上一脚。程永新和叶开对“新批评”的判断也得到作家草玄等人的认同。 叶开表示,批评家如今分裂成两种人:一种是拿红包的吹捧家;一种是博眼球的谩骂家。这是文坛的怪异现状。“《文学报》里有些好友,但‘新批评’栏目几乎是为批评而谩骂,先预设立场,然后从自己制定的道德开始攻击,不顾基本文学批评的逻辑。” 否定和批判 就是讲真话? 在大家纷纷反对“新批评”对莫言的批判时,《文学报》新批评官方微博则称,“(对)李建军的评论文章关注反响很多,可以公开争鸣。他的主体是批评诺奖的‘视野’,以此方向解读授奖辞中的‘莫言’……谈不上攻讦作家本人。”创办于2011年的《文学报》“新批评”宣称办刊宗旨为“真诚、善意、锐利”。《文学报》的主编陈歆耕在接受采访时也称,“新批评”只是提供一个平台,让不同的观点、见解得以在此交流。“‘新批评’刊登的文章并不代表本刊的立场,那是批评家自己的艺术判断。原则上,只要是善意的、能够自圆其说的文章,我们都表示欢迎。” 那么到底文学评论应该发挥什么样的作用?评论家吴义勤称,关于文学批评的职能,学界有许多不同的说法,但是回答现实的文学问题、介入文学的现场无疑是文学批评最重要的使命。如果一个时代的文学批评不能与同时代的文学创作进行即时互动,不能对当下的文学创作进行同步分析与判断,不能引领、培养和呼应读者对同时代文学的热情,不能从文学现场提炼大众感兴趣的话题并给予有效的阐释与解答,那文学批评存在的必要性和合法性就会大受质疑。 早在2012年吴义勤就对“新批评”做过探讨。吴义勤称,“《文学报》特别新辟‘新批评’专版大力提倡‘否定的’、‘说真话’的批评,连续发表了李建军、邵燕君、肖鹰、陈冲等批评家的一批文章,对多位知名作家及其作品进行了‘否定式’批评。这些文章的勇气和胆量令人敬佩,但思考的片面和文风的极端也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,比如,‘否定’和‘批判’就是讲真话吗?‘肯定’就是‘讲假话’吗?这些潜在的批评逻辑实际上是把文学批评的风格和可能性都限定了,极易走火入魔。” |
关键词:文学评论,新批评,莫言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