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春,除了时代之伤还有更多……
漫画/勾犇 □集月音 (《燕赵都市报》评论员) □周东飞 (《潇湘晨报》评论员) □马想斌 (《华商报》评论员) 在这个被称为“最难就业季”的夏天,本应踌躇满志、斗志昂扬的年轻人,却在现实重压下心力交瘁、愁眉不展,奔放热烈的青春没璀璨盛开就逝去了吗,豪气干云的理想没来得及追赶便抛在脑后了吗? 焦虑的时代“有伤”的年轻人 集月音:如今对年轻人来说,青春、理想彷佛渐行渐远,他们面对未来好像不再有“一切皆有可能”的乐观,迷茫不安、苦闷惆怅反而成为他们的情绪主流。 马想斌:我一直对王小波那一代的年轻人怀有极强的好感:他们在我这个年龄时正在插队,但却一心梦想着上大学。我总觉得知青是一群有意思的青年,他们习惯荒谬,也善于荒谬。生活拿他们没有办法,他们却在嬉皮笑脸地生活着。 可三十多年过后,情况恰恰相反。和我一样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同龄人,总是拿生活没有办法。买房、买车、结婚,生活的压力,工作的压力,成了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现实状态,大家被“成功”观念左右着。在人人力争上游的同时,身体透支、情感透支、工作家庭难两全、物质精神只能单丰收。许知远写过一本书,那些忧伤的年轻人。而如今的年轻人,是有伤的年轻人。 周东飞:作为一个中年男,距离年轻已经太远了。我所能知道的年轻的困惑,是二手的。从身边年轻人的抱怨,从他们疲惫的脸,可以感受到这一点。但是,作为一个中年人,我们这一代又何尝是轻松的?用今天的年轻态,与我们这代人的年轻态相比,区别可能真的有。那就是物质的压力更大一点,做梦的空间更小一点。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幸与不幸吧。 集月音:我的亲友里,二十来岁的年轻人,很多都在为工作烦恼。很多专家啊评论者啊都说就业难是伪命题,是年轻人不肯接受民企之类的工作。但是我却认为这些年轻人辞职往往是有原因的。比如有个女孩,她在某知名品牌的工厂上班,每天不到七点出门,晚上经常加班到半夜12点,因为在流水线上工作,上午下午各只有十分钟去厕所的时间,中午有半小时吃盒饭的时间,而且盒饭钱还要从工资里扣除。她经常早晨出门前会哭一场,一个月下来瘦了十几斤,咬牙坚持了几个月,最后还是辞职了。很多年轻人都会遇到类似的经历,过量的工作,微薄的报酬,让人看不到希望。 马想斌:我毕业三年,还算是正儿八经的年轻人。收入一般,心态好。但是每次去北京和深圳,看着租地下室的那些大学同学,每个月拿着四五千元的工资,天天加班,还要租房,还要追姑娘。我劝他回老家去,虽然收入一般,但生活还能有点品位,也能够保障。不过现在小县城的房价,都过三千了,回去也很难。 其实,相比物质上的一种困境和迷茫,我倒觉得真正的困境和迷茫,来自精神。现在年轻人精神上基本都是极度空虚的,没有理想、没有信仰。通过工作来实现自己的价值,被各种现实所击垮。纵然有时成功了,也能够带来短暂的满足感,但内心还是疲惫的。精神上的困境和迷茫,让人就像一个机器一样,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工作当中,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生活。 周东飞:整个时代,整个社会都是焦虑的,年轻人无法成为一个例外。或者说,年轻人可能会更焦虑。这是由他们的身份所决定的,中老年人因为奋斗了半生,所以会有一点点积蓄。年轻人呢,从年龄上来说是到了独立的时候,可是口袋呢,却一穷二白。老年人在改革启动之前,就已经完成了人生的所谓站位。年轻人的竞争,从眼下才刚刚启动。而且,这是一个变动不居的环境,很多规则都不曾确定。年轻人,只能自己去承受一切。这是他们焦虑的时段因素。 集月音:用个段子代表年轻人来吐吐苦水:当我们读小学的时候,读大学不要钱;我们要读大学的时候,读小学不要钱;我们还没工作的时候,工作也是分配的;我们可以工作的时候,撞得头破血流才勉强找份饿不死人的工作;当我们不能挣钱的时候,房子是分配的;当我们能挣钱的时候,却发现房子已经买不起了…… 马想斌:可能是,这个时代,给人们带来了太多的外部刺激和挑战,加上现在的制度不完善与社会不公,阶层固化,年轻人只能通过把自己当成一个永动机,不停地工作不停地干活,才有可能改善(而不是改变)自己当下的生活状态吧。 |
关键词:最难就业季,年轻人,理想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