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种在旧传统里的新芽
年味在故乡,春节在别处 马想斌(《华商报》评论员) 尼采说,有故乡者拥有幸福。 今天大年三十。此时,有人已经回到了家中,和亲人一起幸福地期待着爆竹响起的那一刻;当然,还有人仍旧奔波在归家的途中,虽然免不了一路风尘,但“回家过年”的幸福期待足以驱散一切疲惫。 每当这时,我始终难以忘记大学三年级的那个春节。年前在广州实习,而年后初六就开始上班,从广州到我的老家甘肃,火车需要40个小时,冒着春运几乎不可能买到票的可能,我毅然选择了用尽各种办法都要回家。当时很多人认为,只能在老家待三天的春节,还不如安静地在广州度过。 尽管那种除夕夜里浓香的饺子味道和大年初一鞭炮齐鸣的悦耳之声,依旧在心头很强烈,但当工作与老家间距离的变短,以及交通的便利和生活的改善,缓解了这个时代回乡团聚的困难,我还是带着一种不能与家人共享年味的遗憾,因一些无法变更的私事,选择在异乡过除夕,正月初二才能回到我的故乡。 故乡的年味留在了除夕夜的回忆中,这个春节在别处。我相信,随着时代和社会的变迁,春节回家不会是每个外乡人惟一的选择,“千里大团圆”也已非过春节的唯一方式。不同的人对回家过年有着迥异的感受,有的热切期盼,有的充满烦恼。 我的两位好友,便是那些充满烦恼的人,两人的状况基本雷同,都在北京工作,租房,单身,薪水并不丰厚。前两日,在QQ群里大家互相盘算着回家的各种代价———父母长辈的催婚,大大小小的礼物和红包远超过了他们省吃俭用的薪水承受范围…… “过年”,一边是父母家人的殷殷期盼,一边是各种压力下的心理负担。他们,跟那一大堆“恐归族”一样,在异乡闯荡时带着“衣锦还乡”的情结,促使他们不断奋斗,但在还乡途中成了一种负担。他们的恐惧,并非是对回家本身的抗拒,而是在春节回家的种种烦心事折磨之下的一种本能反应。 他们问我,该怎么办?我只能说,回避终究不是办法。在现实生活中,每个人都对自己有所期待,但理想和现实之间总是有距离的,所以,不妨适当调整自我满足和评价的体系,接受自己的现状很重要,这样能使心态坦然些。 或许,在乡愁日渐浓郁的时间里,我们可以让过年回家的理由变得简单一些、单纯一点。我们借助于春节这个传统,完成了一次躲避平日夹杂在生活和工作中的现代性焦虑,人们从这种亲人团聚的传统中,寻求被疏离的社群精神,借助这个传统暂时回归曾经熟悉的温情。而相比亲人的温情,那些所谓的压力还不都是一片浮云? 最终,他们两人,一个踏上了回乡的路,一个留在北京过春节。我,还有我那个留在北京过春节的朋友,都是因自身原因没能回家过春节的人。除此之外还有一类人是不能回家过春节的人,如我家小区里的几位清洁员和保安。他们因工作原因,只能在万家灯火爆竹声声的时刻,面朝故乡,思念亲人。 对于各种原因不能回家或者暂时还没回家的人来说,尽管年味在故乡,春节在别处,会多少萌生一些伤感,但还是请尽可能地放下惆怅,因为从时代的变迁来看,过年回家并非是浓得化不开的乡愁。过年不回家或者回不了家,可以在平日里多回去几次,弥补过年没有团聚的遗憾。甚至,发达的社交网络已经给我们提供了无时空距离的“相逢”便利。 于是,无论是对回家的人还是春节在别处的人,春节的意义就是在亲情笼罩下那简单的幸福。所以,抽出些许时间,放下这个时代的焦虑与异乡的伤感,给自己和家人创造一个幸福,让自己在故乡与异乡都能过个好年。 |
关键词:春节,鞭炮,故乡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