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人驾驶难不在技术，而在“文明”

　　有报道称，北京市自动驾驶测试管理联席工作小组经过评审，近日向北京百度发放了当地首批自动驾驶测试试验用临时号牌，自动驾驶测试车辆要上路测试了。但传来一个消息，美国一辆Uber无人驾驶车与一名正过马路的行人相撞，致其送医院不治身亡，成为全球首例无人驾驶车辆撞人致死案例。

　　媒体报道无人驾驶车撞人致死时，称其“引发我们内心的隐忧”。虽然是首例车撞人案件，但无人驾驶肇事已经不是第一次。2016年也是在美国，一辆特斯拉以无人驾驶模式撞上并钻入一辆大拖车车底，车主当场死亡。就有评论称，“最担心的事故，发生了”。

　　也有很多人并不担心，他们觉得无人驾驶技术还不成熟，其推广应用还很遥远。其实这可能是一种错觉。百度CEO李彦宏在两会上说了，再有三五年，司机就可以不管驾驶，在车里尽管吃着火锅唱着歌。

　　就无人驾驶而言，技术肯定不是一个真正的问题。现在不行，迟早会行。人类在科学技术上取得的进展真的是“日新月异”。阿尔法狗大战2016年世界冠军李世石，战绩是4比1；仅仅一年后，阿尔法狗就完胜号称人类第一棋手的柯洁。无人驾驶，无非是感知、计算、决策和执行，这方面计算机很快就要赶超人类了。

　　如果纯粹从事故概率上讲，无人驾驶其实已经比人类自己驾驶还安全些。美国特斯拉致死车主的交通事故，是在特斯拉无人系统驾驶累计2亿多公里后出现的。这就像很多人怕坐飞机，觉得飞行不特别安全，而其实飞机比火车、汽车都安全。无人驾驶发生事故并不可怕。

　　真正难的，是我们的社会作好了接纳它的准备没有。无人驾驶靠感知、计算、决策和执行，但也要严格按规则办事，其目的有二，一是解放司机，二是获得更高交通效率。如果我们的道路上车辆横冲直撞，行人肆意穿行，无人驾驶是很难施展的。可以假设无人驾驶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司机，他驾驶的车辆循规蹈矩，但如果有醉驾主动撞上去，事故照样难以避免。

　　目前新加坡是全世界无人驾驶的重镇，很多试验无人驾驶技术的公司都把它当作一个最佳试验场，就是因为那里交通秩序井然。一些发达国家拥有成熟的“汽车文明”，但与新加坡相比，无人驾驶在这些国家也暂时难以施展。沃尔沃曾扬言，要对自己的无人驾驶测试车辆进行伪装，以避免被人类司机欺负。

　　看来，社会的文明与秩序，才是无人驾驶融入社会的关键。

　　无人驾驶正式上路的障碍还包括，无论无人驾驶在技术上达到什么标准，无人驾驶车辆毕竟是一个行为主体，必须有人为其行为后果负责。但谁是责任主体？无人驾驶也会遭遇紧急避险等特殊情况，如何在人与物、人与人之间作出选择，这显然也是一个无法回避的伦理课题。在这方面，立法等还有大量工作要做。

　　当然，随着无人驾驶技术逐步进入实际应用，它反过来也会成为型塑社会秩序的一股力量。(杨于泽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