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吃天鹅肉的人

　　●汪金友(唐山)

　　一说想吃天鹅肉，很多人都会想到癞蛤蟆。其实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，也有很多想吃天鹅肉的人。比如河北邯郸的广平县，就有一个人，为了尝尝天鹅肉的味道，乘着夜深人静，偷偷到湖里抓了一只天鹅。而当他正盘算着蒸着吃还是煮着吃的时候，派出所的人来敲门，直接把他送进了拘留所。

　　广平县在邯郸东部，历史上称为“鹅城”。传说赵武灵王的夫人葛鹅，曾在此主持修建了“赵南长城”，所以人们便把这里称之为“夫人城”、“葛鹅城”。《广平县志》记载：明清时期，城西原为池沼地带。每临拂晓，当地百姓见凌空如海市一般，热闹非凡，并能隐隐约约听到悦耳的天鹅啼叫之声。民间将此传为：“鹅神显灵。天鹅(葛鹅)下凡，探故土，抚苍生，斥妖魔，退鬼怪。”

　　于是，各地到广平聆听天鹅鸣啼之潮，如登泰山观日出一般，人山人海，川流不息。上至达官贵人、文人墨客，下至黎庶百姓，纷至沓来。有的是神奇观景，有的是求神拜仙。“入年秋声非是雁，鹅城何曰不闻秋”，这也成为历史上广平县境八景之一的“鹅浦秋声”。从此广平声名大震，成了名副其实的“鹅城”。

　　广平“鹅城”的美誉，主要来自于独特的地理环境。北宋时，黄河流经广平。金时变迁离境，但漳河却有四个支流，长期流过广平境内。由于河流纵横、苇荡丛生，这里便成了天鹅、野鸭等众多水鸟栖息之地。每当夏秋之际，当地人就在河边的叉荡口，看芦苇茂盛，听天鹅啼鸣。

　　令人惊讶不已的是，今年10月，我们到广平采风的时候，竟然真的见到了天鹅。不是一只，而是上百只；不是一种，而是几种；不只有天鹅，还有鸳鸯、野鸭等多种珍禽。它们栖息在广平县城东侧的东湖里。白天吃湖边的草，晚上在湖水里睡觉。

　　听这里的工作人员说，广平东湖共有四种天鹅，即大天鹅、小天鹅、疣鼻天鹅和黑天鹅。大天鹅是世界上最大的天鹅，小天鹅是叫声最洪亮的天鹅，疣鼻天鹅是最漂亮的天鹅，黑天鹅是世界上最具观赏价值的天鹅。

　　可能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，都有一种天鹅情结。所以一见到天鹅，一群人就都追过去欣赏和拍照。而这里的天鹅，一点都不害怕，不躲也不跑。甚至你一招手，它们还会冲你游过来，你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，愿意怎么拍就怎么拍。

　　我笑问：“这里有没有人想吃天鹅肉？”带我们参观的一位广平县领导回答：“有啊，前几年天鹅刚到这里栖息的时候，就有一个单位的职工，喝醉了酒之后，偷偷地抓了一只天鹅，准备拿回去吃肉。可他并不知道，为了保护天鹅，我们在这个东湖的周围，都装了摄像头。他的一举一动，全都被拍了下来。公安机关顺蔓摸瓜，很快把他抓获归案，然后拘留罚款。天鹅肉没有吃到，反倒成为人们街谈巷议的一个笑话。”

　　我们都笑了，笑这个职工没有文化。所谓“天鹅肉”，比喻的是一种美好而且常常是可望不可及的目标，怎么能够真的到湖里去抓天鹅？不过他这也属于“醉抓”，如果血液中的酒精含量大于或者等于80mg/100mL，就什么傻事、丑事、糊涂事，都可能干得出来。

　　有一位老师，出了一道歇后语的填空题：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——”，后边是什么？结果学生们有的答“异想天开”，有的答“痴心妄想”，有的答“不自量力”，有的答“想得倒美”，有的答：“不知天高地厚”，有的答“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”。老师说这些答案都对，因为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”的解释，就是比喻人没有自知之明，一心想谋取不可能到手的东西。

　　有首歌中唱道：“有梦想谁都了不起，有勇气就会有奇迹。”不想成为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，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也不是好蛤蟆。只是要想吃天鹅肉，第一自己要努力，第二要经天鹅同意，第三不能破坏社会的规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