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岁失独老人再生双胞胎:孩子让我活下去
【再孕】 “最坏的打算就是死” 新京报: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之前,你是怎么规划之后的生活的? 盛海琳:我喜欢看书。我曾经想等我老了以后,可以坐在家里的壁炉旁,在摇椅上喝茶,看喜欢的书。我和女儿说过以后爸妈死了,不要买墓地,墓地好贵的,实在舍不得爸爸妈妈就留一点放在花盆,剩下的海葬了吧。但我想了这么多,怎么也没想到,女儿最后走在我前面。 新京报:重新当妈妈,要靠打针吃药恢复生理机能,在某种程度上,算违背生理规律吧? 盛海琳:当然违背了。当时我绝经五六年,经过治疗虽然恢复了,但我的压力仍然特别大,每次买卫生巾都会哭,因为不知道用命去赌最后会不会成功。 新京报:高龄孕妇要承担很大风险,尤其到了60岁。 盛海琳:上了年纪的人多少都会有高血压,孕妇高血压非常危险的,我血压已经到了170;年轻孕妇怀孕,都可能出现妊娠毒血症,这种病是致命的,高龄孕妇风险更高。孕妇的尿酸高会痛风,很多人到了500多就受不了,我尿酸已经升到了1700。 新京报:我知道,你吃了一些抑制风险的药,这些药对身体有什么影响? 盛海琳:大量药物都有副作用,最大的副作用就是有致癌风险,我除了身上没有长肿瘤,药物能产生的副作用我全有了。恶心、头晕、乏力、吃不下饭,一些药还会导致跛行,我也跛行了。 新京报:怀孕期间有没有担心过自己熬不下去? 盛海琳:没有过。所有身体上的疼痛我都能忍受。但很多临床指标不允许你去忍受,如果忍下去会母子双亡,这种情况下只能剖腹产,这两个小的都提前出来了40多天。 新京报:当时最坏的打算是什么? 盛海琳:最坏就是死,大不了死呗。但是我死了会连累医生们的,因为他们的压力也都很大。 新京报:最终怎么坚持下来的? 盛海琳:胎儿6个月的时候,医生建议生产,医学技术对早产儿的存活还是有方法的,但费用太高,每天一针进口药,一针7000元,再加上其他的费用一天得3万元。我一听傻眼了,哪有那么多钱,所以能坚持就坚持,我多忍一天,孩子就多长一天,就会少花一天钱。 【两次生子】 “记忆是割不断的” 新京报:两次生孩子相隔这么多年,感觉还是会有不同吧? 盛海琳:有很大的不同。第一次是欣喜,第二次是悲伤。第二次从怀孕到生,我一直在哭,我觉得自己太委屈,本来不该过这样的日子。 新京报:这一次有悲伤也有快乐? 盛海琳:应该说快乐更多一点,但不是没有忧虑,忧虑的是孩子以后的成长,这对我来说是个巨大的负担。 新京报:会减轻大女儿离开带来的痛苦吗? 盛海琳:有人问我,生完小的会不会把大的忘了,那怎么可能呢?我经常看见俩小的做什么,就会想大女儿这么大时在做什么,这种记忆是割不断的,如果忘了,那我就是老年痴呆了。 新京报:两个孩子给你带来的什么,你觉得是最珍贵的? 盛海琳:对于我来说,两个生命本身就是最珍贵的,她们给我带来了快乐和责任,她们和婷婷相比,带给我生活上的喜悦是一样的。 新京报:从两个小女儿的身上,能看到大女儿的影子吗? 盛海琳:她们俩很多时候都和大女儿很像,比方说大女儿会喝酒,这俩孩子看见父亲喝酒也会去尝。 新京报:两个女儿取名叫智智、慧慧,有什么寓意吗? 盛海琳:孩子刚放进育婴箱时,起名叫大双小双。媒体征名,征集了300多个名字,我爱人姓吴,我当时60岁,有人给起名吴花甲;那一年是世博会,又有人起名叫吴世博。后来找了一个方丈给孩子起名叫“尚智”、“尚慧”,意思是“无上的智慧”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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