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乳能治哪种“富贵病”
好像是“放心奶”少了,奶妈这种古老的职业再次蓬勃复兴起来。最近,深圳的奶妈业被起底,有媒体调查发现,因为能承担奶妈费用的家庭毕竟是少数,奶妈行业便开始开辟“第二战场”———将相关业务拓展到成人消费领域。 “如果有必要,还可以对着乳头喝奶”,中介人士介绍称,只要开得起价格,奶妈很少有异议。 有钱,就要喝人乳。这是钱多得昏了头,还是人真病得不轻? 古今中外,有钱人雇奶妈喂养孩子,似乎是不约而同的事。西方也有句老话,“奶妈是女性第二古老的职业”。然而今天,有钱的富人对着奶妈的乳头喝奶,这还是“母乳喂养”层面的那个“奶妈”吗?这就像洗澡是很正常的事情,所以浴室本也没什么可奇怪的,但对于一些神秘的所谓“根浴”会所,恐怕就不能当成普通浴室那么对待了。 在市场经济里,有需求,就有交易。但所有交易在遵循利益本能的前提之下,还有两重考量:一是道德,二是法律。这就是我们常说的,凡事总要经受公序良俗的考量。有人说,旧社会的奶妈,不过就是“人奶机器”,无尊严、无地位,但今天的奶妈,是“家政从业人员”,有高薪、有自由,所以奶妈行业今非昔比,脱胎换骨。这话听起来很煽情,却仍然经不住推敲与斟酌。 一者,不管收入和地位如何,“奶妈”这个行当之所以众议纷纭,其根本原因恰恰在于,不管形式上“升级”与否,都不能改变“出售人体产品”的本质。这是将“人”物化的一个过程。换句话说,如果人的乳汁可以私下贩卖,那么,血液呢?当年,一斤稻谷买乳汁算“人奶机器”,而今,花10000元人民币买乳汁就性质逆转了吗? 二者,从法规上说,此前的卫生部法监司《关于人体母乳不能作为商品经营的批复》已有明文规定,“人体母乳不是一般的食品资源,不能作为商品进行生产经营”。更重要的是,现代奶妈即便依附着所谓“育婴师”、“月嫂”等称号“借壳上市”,仍不能改变其从业者基本还是农村妇女的客观现实。 1785年,本杰明·富兰克林写道,“没有保姆能比得上自己的母亲”。今天所倡导的“母乳喂养”,显然也不是对奶妈市场的鼓噪。更何况,即便是在开化的西方,对乳汁这样的物事,向来也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“开明”——2011年,英国有一家冷饮店推出了一款新型冰激凌,名为“宝贝嘎嘎”,原料为新鲜的人奶,即刻便被地方叫停;今年5月份,荷兰一家电视台主持人直接从一位哺乳期女子的乳房上吸食人奶,在全球社交媒体上引发如潮的批评。中国传统的人文秩序,果真到了物化人乳而不脸红的“境界”? 这里不能不提到奶妈业的消费者,即一部分“富人阶层”。财富本身当然不是罪过,情绪化的“仇富”也越来越没有市场,但我们仍然要如实地看到,在先富起来的某些人身上,倚仗财富而发酵起来的病态戾气,确实氤氲在一些诡异的交易领域。据说,现代奶妈的服务对象是“亚健康的高端人士”,姑且不论乳汁与血液一样属于体液,易于传播各种传染病,存在健康风险,只说这种成人消费人乳的“嗜好”,和多少年前一样为健康而买卖的“人血馒头”有本质区别吗? 不管人乳有没有传说中的某种“功效”,非法物化人体并以消费主义姿态对待人体的行为,已经是彻底的“无底线”、“无下限”之举。如果“富人圈流行喝人奶”属实,这再次证明此类富豪与“贵族”之间的距离,何止隔着一个“暴发户”?相亲选处女、看脉象,饮食找野味、喝人奶……凡此种种,真叫人拍案惊奇。 一个富人这样做,不是问题;一个圈子的富人都这样做,并形成一种“气象”,就值得警惕。人乳能治哪种“富贵病”?这个问题不仅问向富裕阶层的人伦纲常,更问向平衡并调整社会关系的道德与法纪。(邓海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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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键词:富贵病,母乳喂养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