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然念着阿姆斯特朗的好
阿朗是谁?就是那位因自行车骑得特好曾红遍天下、现在又臭大街的兰斯·阿姆斯特朗。 如此亲切地称呼他,是有风险的,因为他在比赛中使用禁药似乎已成定论,并由此卷入了许多道德和法律的大麻烦。墙倒众人推,舆论大棒纷纷落下。笔者也不断提醒自己,不要站错了队,自己找抽,被骂脑残,但却忍不住,依然要念几声他的好。 如果他在比赛中服用了兴奋剂,的确有错,甚至有罪,他必须彻底忏悔,接受惩罚。反兴奋剂机构对他查处也是必要的,有利于推动体育界的反兴奋剂斗争。这一点没有疑问。 但,也不能因此把他说得一无是处,人是复杂的,人性有多面性。阿朗的情况更复杂,更特殊。 1996年10月,阿姆斯特朗被诊断出患了睾丸癌,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肺部和脑部,医生告诉他只有3%的存活机会。可他凭借惊人的毅力和承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,经过手术、化疗和休养,复出了,且一路成了“环法王”。最令人称奇的是,他用睾丸癌手术前保留的精子得到好几个健康活泼的孩子。曾经的不朽经典因为兴奋剂而朽了,但人类抗癌史上的这首颂歌仍然可以唱。 严格地说,如今的阿姆斯特朗不再是完全的健康人,手术不仅切除他的右睾丸和脑的一部分,化疗的副作用也伤害了他的一些身体功能,留有一定的残疾,他只能算是癌症康复者,甚至“带癌生存者”。撇开竞技体育的道德标准,从对人生命的尊重和张扬的角度来看,即使阿姆斯特朗靠服药夺冠,对全世界的千万癌症患者依然是一种生命的鼓舞。 世界卫生组织一项调查表明,大多数癌症患者是被“吓死”的,而阿朗的故事告诉我们,他“吓死”了癌症!阿姆斯特朗不仅一直表现出对人类抗癌的极大热情和信心,积极筹集善款;作为一位曾与死神多次接吻的癌症患者,也从一个全新的角度诠释了人生命的力量和价值,即使这过程里沾了一些禁药的污点,仍掩不住这种光芒。 笔者曾做过多年的卫生记者,知道阿朗的抗癌事迹不知鼓励了多少我国的“老癌”。笔者的一位朋友前些年患癌症开刀后十分悲观苦闷,是“环法”救了他,当看到“老癌”阿姆斯特朗夺得第六个冠军时,他禁不住热泪盈眶,倍受鼓舞。后来,他恢复得很好,事业也拓展了。他说,他一辈子都感谢阿朗,因为阿朗向世人证明,癌症患者不仅能活下来,而且能活到阿朗这般健壮。这些天,阿朗其实已臭名远扬了,但世界各地,特别是美国的一些“老癌”们仍说,他服不服兴奋剂与我们何关,我们只是看到,他活下来了,骑得很快,孩子很棒。更有意思的是,在他被查被批期间,他倡导的LIVESTRONG抗癌基金会竟捐款大增。 作为运动员,无论怎么说,服兴奋剂都不对,阿朗不是完人,是竞技体育商品化扭曲的受惠者,也是受害者。而作为一位战胜癌症的不屈战士,阿朗他自己或许都不清楚,他这些年走过的路,为多少癌症患者打了气壮了胆,也给医学界很大的鼓励。舆论在猛捶他的时候,应手下留点情,即使作为一个抗癌成功的符号,也别把他“抗癌勇士”的这一面给一锅端了。 “绝对的公正”、“纯洁的完人”和“所有的真相”世界上到底有没有?谁也不敢打包票。现在一些评论动不动就占据着道德的制高点,对复杂多面的人性、人心和人格做过于完美的批判和挑剔,看起来很过瘾,很正义,其实很狭隘,也无力。(顾德宁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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